2020年10月,江西省寻乌县。
随着最后一户的脱贫,留车村这个曾有107户477名贫困群众、贫困发生率18%的“硬骨头”终于被啃下,中宣部派驻村里的第一书记雍鑫松了口气。
在村民客家口音里,雍鑫被念成“用心”书记。“脱贫攻坚,不用心不行!”雍鑫索性将微信名改成“用心”。
贫有百样,困有千种。
从东北边境到西南边陲,从黄土高坡到雪域高原,从革命老区到民族地区……党的十八大以来,各地在精准识别的基础上,根据贫困地区、贫困群众不同的致贫原因,因村因户因人施策,向贫困发起最后总攻。
在缺乏产业增收的地方,因地制宜发展产业——
新年伊始,一部扶贫题材的电视剧《山海情》,将人们带回曾经“苦瘠甲于天下”的西海固。
在西海固的西吉县将台堡镇西坪村,村民白雪琴第一次听到帮扶干部劝她种艾草时,头摇得像拨浪鼓。企业按订单回收艾草、人可以到扶贫车间打工、土地还能入股……帮扶干部磨破嘴皮子,才劝动白雪琴试试。如今,她1亩艾草的年收入超过1500元,全县艾草种植面积超过1万亩。
菌菇、枸杞、葡萄、畜牧养殖……在西海固,昔日贫瘠的土地上“冒出”一个个像艾草这样的脱贫产业。
在全国,90%以上的贫困户得到产业和就业帮扶,70%以上的贫困户有龙头企业或合作社带动。
2020年5月13日,四川昭觉县“悬崖村”村民沿着钢梯下山,准备搬进新家。新华社记者 江宏景/摄
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开展易地扶贫搬迁——
2020年5月13日,四川省昭觉县“悬崖村”。天刚蒙蒙亮,51岁的某色达体轻轻拉上院门,背上行囊,迎着初升的太阳走下2556级钢梯,搬到位于县城易地扶贫搬迁安置点的新房。
在中国的脱贫版图上,一个个生存条件恶劣的村寨消失了,一个个宽敞明亮的集中安置点拔地而起。通过实施易地扶贫搬迁,近千万贫困群众搬离了“穷窝”,几乎搬迁了一个中等人口规模的国家。
位于黄河岸边的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塔拉滩,原本是一片干旱少雨的荒漠。近年来,当地通过建设光伏发电基地大力发展“阳光产业”,同时建设村级光伏扶贫电站实现并网发电,将收益发放建档立卡贫困户的公益岗位工资,推进贫困群众增收,昔日荒滩变身产业“银滩”。图为塔拉滩光伏发电基地。新华社记者 邢广利/摄
生态脆弱与贫困交织的地方,推进生态扶贫——
冬日暖阳下,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共和县塔拉滩的光伏产业园区,6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宛若披上一层蓝色铠甲,熠熠生辉。荒漠戈壁变为“蓝色海洋”,贫困群众喜添“阳光收入”。
更令人惊喜的是,在光伏板的遮挡下,荒滩上的草又长了起来。村民马生建说,如今他不仅有光伏发电收入分红,还能去园区放羊,每月能挣约3000元。
张扬帆在同心画室辅导学生画画。新华每日电讯记者 郭杰文/摄
有的贫困是思想上的,既扶智又扶志——
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的张扬帆,被派往江西省定南县鹅公镇大风村担任扶贫工作队队员。走访中他发现,相较于物质的匮乏,村民们精神生活的贫瘠更让人担忧。
张扬帆决定重新拾起画笔。2018年11月,他的同心画室在村里办起来了,跟他学画的除了孩子,还有一位特殊学员——贫困户卢保华。43岁的卢保华幼年时不幸患病导致双腿残疾,生活离不开轮椅,不幸的境遇曾让他自卑抑郁。在张扬帆的鼓励下,卢保华从素描学起,彩铅、水彩、油画……很快就在绘画方面展露出天赋。
2019年6月,同心画室举办了一场绘画作品义卖活动,卢保华的9幅作品被一抢而空。
2018年以来,河南省武陟县按照“县级统筹、部门联动、社会参与”的原则,将重度残疾且日常生活不能自理、家庭无力照料的建档立卡贫困户纳入医养范围,利用现有的养老机构、乡镇卫生院等资源建立医养中心,为入住人员提供“生活照料、医疗护理、康复保健、精神慰藉”等免费优质服务。图为河南武陟县圪垱店乡医养中心,入住人员在加工管道零部件。该医养中心联合企业,将一些产品的手工制作环节转移到医养中心,让有能力的残疾人参与生产,增加他们的收入(2019年3月25日摄)。新华社发 冯小敏/摄
还有的群众根本没劳动能力,开展兜底保障——
今年53岁的慕保记是河南省武陟县龙泉街道南贾村人,妻子和女儿都是重度精神残疾,需要时刻照看。2019年3月,慕保记家被识别符合条件入住精神卫生医养中心。在这里,他们可以享受“医疗、康复、护理、文娱、生活照料”五位一体的服务。如今,除了妻子女儿,慕保记还负责看护另外两个人,每个月管吃管住,月收入2000元。
在全国,共有2004万建档立卡贫困人口纳入低保或特困人员救助供养范围,稳定实现“吃不愁、穿不愁”。
贫困有多复杂,帮扶就有多精准。
以发展生产脱贫一批、易地搬迁脱贫一批、生态补偿脱贫一批、发展教育脱贫一批、社会保障兜底一批“五个一批”为主体,健康扶贫、消费扶贫、资产收益扶贫等多种扶贫方式相结合,一个个贫困堡垒被攻克,一批批贫困群众开启了新生活。
作者: 孙珉 徐辉冠
【编辑:张燕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