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当代装置设计师黄鹿:探索植物与空间的可能性
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杨芮雯
“我认为植物拥有生命的痕迹,生命的号召力更能引起共鸣,所以我做装置艺术在选材上的理念是,尽量以植物或者比较环保的材料为主。”
初次见到黄鹿,她身着一身黑色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配上淡淡的妆容,端庄中透着典雅和知性,“极简”一词完美诠释了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她的作品也和人一样“独特”。
1992年出生于德阳什邡的黄鹿,2015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插画专业,一段特别的花艺经历,让她踏上了装置艺术的旅程并走上了国际舞台。现在的她不仅是当代装置设计师,也是世界花艺大师 Tom De Houwer与日本草月流花艺大师川名哲纪的得意门生。
在黄鹿和植物的“缘起”之前,她毕业的第一份工作是游戏设计,但她直言这份工作并不适合她。“我是四川美术学院第一届插画专业的学生,那时候国内的插画市场还没有起来,所以我也没做这个。一次我偶然路过了一家花店,和一个小姐姐学习插花还蛮开心的,从那开始我下定决心要做和植物相关的工作。”
心中悄悄埋下的种子很快就长成了参天大树。在游戏公司工作一年后,黄鹿辞职应聘到了一家婚庆公司,负责婚礼场地的鲜花摆饰,这也是她成为装置艺术家的突破口。花艺加上学艺术的出身,她在审美上更加有自己独特的敏感性。
“装置艺术用通俗的语言讲,其实是艺术家或者创作者在一种特定的环境里边,就是利用你身边能接触到的任何物质,进行一个艺术化的选择重组,去完成的一个新的艺术形态。材料 场地 创作者的情绪=艺术形态,其实最终它就是服务于一个空间的一种艺术形态的表达,可能跟雕塑会有一些相似,但是在本质上又有一些不相似的地方。”黄鹿说。
特殊的天赋和热爱让黄鹿在装置艺术这条路上越来越顺畅,她坚信机遇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提供的。
2019年,黄鹿参加了花艺圈非常权威的比利时Fleuramour展,此展被称为花艺圈的“奥斯卡”。据了解,那届有50多个国家的花艺师参展,中国的花艺师只有两三名,黄鹿就是其中之一。
她“一战成名”的代表作品《她看起来,像个太阳》使用了500枝龙柳、40枝小菊,耗时10个小时才完成,甚至一度被人认为是日韩设计师的作品。“当时感觉还是挺自豪的,因为那个时候说到植物装置艺术,国际上会认为亚洲来的艺术家主要是韩国或者日本人,很少有中国的设计师去参加。”
翻开黄鹿的作品集《梦在灰烬里起舞》,山为灰、石为炭,她从西安石油大学老锅炉房曾经燃烧的煤炭中找到了无限灵感。2021年12月黄鹿艺术工作室参与西安邻里山灰·社区艺术节艺术家联名合作作品展览,她用美术馆装修剩下的建筑材料,包括500根木桩、6桶油漆、100斤炭和仿真蒲公英,由7个人在5天时间里搭建了一个微观没有生机的世界。似乎时间都静止了,而洁白的蒲公英仍在黑暗中摇曳生姿。“表达蒲公英的漂流是因为要去播种。”通过这个作品,黄鹿希望人们在黑暗里也不要放弃播种梦想。
希望作品能带来更多惊喜
黄鹿第一次办个人展览是在2020年,在许燎源博物馆举办了《合·生》大鹿装置艺术个展。“当时许老师给了我很大的支持,不管是场地还是布展,或是设计上的一些东西,所以这个展最后的整个效果、规模,包括一些学术的价值,其实都蛮好的。”
黄鹿认为第一次个展是她非常重要的一次转型,跳开了花艺设计的范畴,把发展方向定在了艺术领域。“我很敬仰许老师的一个观念叫物感主义,也是无边界主义,就是你做的任何一件设计它有无限的可能性,我觉得每个观众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能联想到什么或者是畅想到什么。”
在设计风格上,黄鹿本人直言不太喜欢颜色太过于鲜艳和丰富,所以在她的设计里面通常材料都会在很单一或者是少量品种的情况下去完成。她十分推崇极简风,也和近几年频繁提到的“断舍离”主题很符合。
“我其实做作品有两个方向,一个是无意识,一个是有意识。”她的作品《狂欢》就将无意识展现得淋漓尽致,画中她用银叶菊和野生苔藓为材料,打造了一个随性、狂乱的世界,代表着她受到业界肯定时内心的欢喜与激动。
据悉,今年上半年,黄鹿的新作品将在成都太古里3D屏公映。“我接下来还要继续‘狂欢’下去,为大家呈现更多惊喜。”黄鹿说。 【编辑:卞立群】